股价大跌超30%，跟谁学到底怎么了？

做空界的扛把子跟谁学，终于也要扛不住了，

10月22日，截止美股收盘，在线教育中概股跟谁学股价报71.23美元，相较于前一个交易日跌去30.8%，创下上市以来最大跌幅，市值一夜蒸发超过500亿元人民币。

 

跟谁学的这次暴跌多少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因为此前并没有出现重大利空消息，仅有一则传言和一份研报作为支撑。

传言称跟谁学三季度实际收入低于20亿，市场预期21.2亿，三季度销售费用20亿，市场预期12亿。

研报则是由瑞士信贷银行发出，该研报将跟谁学评级从“中性”下调为“减持”，原因是“跟谁学不再受益于自然流量增长，并在竞争的关键阶段决策错误”。

作为一个扛住了香橼、灰熊、浑水等机构12轮做空，股价还不减反增的明星中概股，单靠这两则消息应该不至于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跟谁学“中概股不倒翁”的神话真的就此破灭了吗？

这两个问题答案，在美国证交会SEC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想必谁也不敢下定论，所以目前所有的回答都只是猜测。

不过在查阅了关于跟谁学的诸多资料后，木易倒是解开了大部分的疑惑，知晓了跟谁学为何一直被做空机构针对的“真相”。

 

跟谁学的三大疑问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做空机构们的围剿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最重要的一个自然是它们吃准了跟谁学有问题。

至于它们为什么会这样想，大致上应该基于以下三点。

首先，跟谁学还能否撑起这么高的市值？

在这次大跌的前一天，跟谁学的股价为102.94美元，市值约为245亿美元。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作为中国名气最大的教育机构新东方，目前的市值也才280亿美元，可跟谁学只不过是个仅仅6年的毛头小子。

跟谁学之所能够成为在线教育行业的黑马，与其高达80%的毛利率有关，这样的高毛利是通过跟谁学远低于同行的获客成本实现的。

与另外一个线上教育巨头好未来相比，在2019年Q2至Q4期间，跟谁学的获客成本最低时只有400元左右，不足好未来的一半。

图片来源：投中象三一

但跟谁学的这一优势如今却消失了，2020年Q1，跟谁学的获客成本飞涨至1000元左右，好未来则下降到了500元左右。

这样的两极反转下，跟谁学高速成长的逻辑不再，高达千亿人民币的市值自然招致了人们的质疑，做空机构也闻风而至。

其次，跟谁学的竞争优势何在？

当获客成本不再是独属于自己的竞争优势，跟谁学要拿什么来跟同行们竞争呢？如今K12的在线大班课面临着高度同质化的问题，复制起来也很简单，很难打出明显的差异化

好未来、新东方可以靠着多年积累名气兜底，作业帮、猿辅导可以靠着APP方面的优势为自己引流，那跟谁学能靠什么呢？

 

要知道此前为了保证获客成本的低廉，跟谁学几乎完全放弃了线下宣传，CFO沈楠在今年2月接受投资者集中提问时就曾表示道：

“跟谁学到目前为止没有付费做过任何的路牌广告、灯箱广告和电视广告等，所以我们在广告端确实要比行业头部要少很多。”

在营销费用缩减的另一面，则是跟谁学知名度不足的问题。此前便有媒体报道称，跟谁学大幅增长的学生却与其知名度不太匹配，其询问了不少一二三线城市的家长，均未听说过这家教育机构。

浑水研究的卡森布洛克在其5月的报告中更是声称，跟谁学高达八成的用户是假的，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这一消息属实，跟谁学的股价就不是下跌30%这么简单，把它视作第二个瑞幸完全不成问题，甚至可以说比瑞幸还要夸张。

最后，为何跟谁学高管相继离职、大股东集体套现？

在跟谁学上市前后的一年时间里，其初始联合创始人离职已超过半数。原COO张怀亭、原CTO李钢江、原CFO宋欲晓以及原天校负责人邓弘。

 

均在一年时间内因不同原因相继离开，但具体的原因至今未曾被人知悉。而据财经媒体报道，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为，在公司股票解禁之后选择套现。

与此同时，跟谁学的其他大股东同样也采取了这个动作：

第二大股东即内部员工持股平台Origin Beyond Limited减持156.67万股，套现近4千万美元，持股比例由12.7%变为11.7%，投票权变为2.3%。；

第四大股东启赋资本、第五大股东高榕资本，则分别减持212.5万股和187.5万股，二者合计套现约1亿美元，各自投票权也减少至1%左右，其他五位股东也合计减持近450万股。

上市解禁后股东套现获利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结合起高管离职就有内味了，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并不看好跟谁学的发展，否则也不至于纷纷减持。

在以上三个问题无法解答的情况下，跟谁学的市值的财报却依然亮眼，市值一路上涨一度达到370亿美元，做空机构不上来操作一番都不正常。

 

跟谁学还能“坚挺”多久？

对于跟谁学而言，这只是第一轮冲击。

今年的7月5日，跟谁学的IR人员曾公开呛声过做空机构，在推特上与香橼资本直接掀起骂战，直言“你们搞快点，我等不及要打你们的脸了”。

 

而在12份做空报告的作用下，美国监证会（SEC）执法部门也终于对跟谁学展开了调查。

跟谁学在上个月初发布财报时，便披露了SEC要求公司协助提供从2017年1月1日起的部分财务及运营数据。受此消息影响，当日晚间跟谁学的股价大跌12%。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SEC还尚未公布具体的调查结果，但跟谁学的股价却率先扛不住了，直接给所有人先埋下了一手“预备雷”。

至于这个雷最后会不会炸？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哪怕是那些信誓旦旦的做空机构也不敢打包票。

想到这让我不禁想起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在今年瑞幸自曝财务造假后，虎嗅上有一篇名为“跟谁学也别跟瑞幸学，否则没有好未来”的文章，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