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7-30 12:55:11
整理| 弯月
责编 | 郭芮
所有工程师都渴望发展技术力，女性工程师更看重包容性，出色的工程师与顶级工程师的诉求各有千秋——在Triplebyte最新发布的报告中，通过对“职业发展机遇”、“指导”、“包容的工作环境”以及其他十余项工作因素进行调研，其披露了当下软件工程师的价值观与切实诉求。
接下来，我们就基于报告内容，从以下几个角度分析软件工程师求职时考虑的首要因素：
- 所有软件工程师的考虑因素？
- 女性工程师的考虑因素？
- 不同资历等级的工程师的考虑因素？
所有工程师都渴望发展技术力
首先来看看整体数据。报告筛选出每个通过了面试的工程师，并统计了Triplebyte平台上的所有受访者。请注意，由于每个工程师通常会选择三项激励因素，因此下图的总计百分比达不到100%。
很明显，“职业发展机遇”高居首位，比“薪水”高出13个百分点。这表明所有人都注重职业发展。其他激励因素在男女工程师、初级与高级工程师中间的排名各有不同，但职业发展始终是每位工程师都会优先考虑的因素。
——这也无可厚非。软件工程是一个快速发展的领域，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CSDN此前发布的文章中也曾多次讨论过工程师选择的语言对工作前景的影响，而且流行的选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快速变化。
2002年的时候，优秀的COBOL或Fortran工程师可能会找到很好的工作，但现如今他们就不太可能进入那些使用更现代编程语言的公司。为了赶上该行业的变化速度，软件工程师必须不断提升自我，因此当初那些人为了跟上市场的步伐，可能已经学习了Python或Java。
我们常常遇到有些技术娴熟的程序员，因为坚持长期使用PHP或Perl，而陷入矛盾的困窘，对他们来说，转向更现代化的技术也非易事，因为各家公司都不希望员工用老套的方式工作。在外人看来，软件工程是一个高薪又舒适的职业，但聪明而又懂得未雨绸缪的工程师明白，这份职业从长远来看并不稳定。
但与此同时，过分考虑工程师选择该因素背后的动机，也是一种危险的行为。也许在他们看来，“发展”意味着“晋升管理层”，而不是发展技术。因此，报告联系了一些工程师，并深入挖掘“职业发展”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他们的回答中，统计出现最频繁的词语便是学习：
- “我希望能在工作中发展职业，包括学习新技术的机会以及提高各个技术领域的机会。”
- “感觉我们需要不断学习。”
- “我希望加入的团队中，每个人都比我优秀，这样就会鞭策我不断学习。”
- “我认为职业的发展包含两个方面：提升技术力，与提升人际交往能力。我选择这个因素是因为我希望在工作期间继续提高自己的技术力，而不仅仅是用我现有的技能和习惯的方式完成工作。所以，我希望能在工作中发展职业，包括学习新技术以及提高各个技术领域的机会。”
简而言之，各个阶段的软件工程师最渴望的还是职业发展。在他们心目中，“职业发展”重于“薪水”、“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或者“自主性”这些因素。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明白，跟上该行业的步伐是其他因素的根本。
即使是非常有经验的工程师也很渴望职业发展。虽然，不同资历的工程师有不同的侧重点，但他们对于“职业发展”的注重空前一致。在下图中，报告按照不同的资历等级进行了细分：初级（经验少于1年），中级（1-5年经验）和高级（经验多于5年）——这三个级别的工程师都认为“职业发展”重于其他所有激励因素。
虽然，选择“职业发展机遇”的高级工程师稍微少一点，但各个等级之间的差异非常小，职业发展仍然是他们最看重的因素。
然而，其他激励因素确实表现出很大差异。显而易见，随着工程师经验的增加，选择“指导”的人数直线下降，而选择“自主性”和“灵活的工作安排”的人数则有所上升。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工程师的经验越丰富技术力就越娴熟，但也没有人们普遍想象得那么显著。
女性工程师渴望自身发展，同时也希望拥有舒适和包容的工作环境
在进一步分析之后，报告发现男女工程师对“包容的工作环境”的看法出现了很大分歧。虽然不确定其他激励因素是否对这种差异造成了重大影响，但报告通过数据分析进行了深入挖掘。
首先，简单地按性别分类数据（PS：该报告中“性别”相关的数据来自受访者的自行报告，极少数受访者没有选择性别，但在统计结果中可以忽略不计）。
如上图所示，女性对“职业发展机遇”的渴望仍居首位。事实上，女性工程师的这种渴望甚至超越了男性。
然而，男女工程师对“包容的工作环境”的看法出现了很大分歧。女性对其的重视程度是男性的三倍，相对于其他激励因素来说这个差异非常显著。报告通过采访一些女性，询问得出了她们优先考虑包容性的原因：
“作为一名国际化的女性软件工程师，我认为从很多方面来看我都属于少数群体。因此，我非常希望能够进入一个重视包容性的工作环境，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才能放心地工作。”
还有一位女性的回应特别引人关注：
“我选择了‘包容的工作环境’，而且我并没有选择‘指导’，尽管我也很看重‘指导’。只是大家总感觉女性相对没有那么独立，我觉得如果你说你需要指导，那么人们就会想‘我们才不会手把手教你’。”
上图还体现了一些其他的差异，同样让人惊讶。例如，在该数据集中，选择“指导”的女性多于男性，而选择“灵活的工作安排”的女性则少于男性。
其实男女性别的差异在任何报告中都需要区别对待。因为，在当今科技领域男女工程师的比例并不平衡，过去更是如此。因此，在该数据集中，女性的工作经验往往少于男性，故而女性工程师更加倾向于初级工程师更为注重的激励因素，这是一种虚假表象。例如，报告表示，在样本数据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女性工程师拥有五年以上的工作经验，而男性中则有五分之三左右。由于高级工程师更喜欢“灵活的工作安排”，因此很容易导致男女工程师之间出现差异，但这归根结底是资历方面的差异，而非性别的差异。
为了调整这个问题，报告特意挑出了高级女性工程师的样本数据，然后与男性数据进行了同类比较。也就是说，按照性别和资历分割数据集，然后对女性样本中的资历等级做了加权，再与同类的男性数据进行比较。
数据结果如下所示：
如上图所示，一些差异消失了。例如，男女工程师对“指导”的重视程度不再有任何差异（男性为19%，调整后的女性中有20%认为“指导”是重要的激励因素）。“职业发展机遇”仍然是主要的推动因素，而且女性的比例更大。在调整后，高达62%的女性认为职业发展是重要的激励因素。
“工作与生活的平衡”的情况则更为有趣。在男性工程师中，“工作与生活的平衡”并没有因资历而出现很大差异，所以可以很自然地认为，经过调整后的女性样本中，资历也不会对“工作与生活的平衡”的选择产生太大影响。然而，高级女性工程师认为“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是高居第二的主要因素，经过调整后有近一半人认为这个因素很重要——选择该因素的女性占43%，男性占31%。
在下图中，经过资历的调整后，报告又按照男女工程师的选择差异进行了排序。例如，选择“快节奏”的男性高达75%。下图中高亮显示的因素具有重要的统计意义。
不出所料，选择“包容的工作环境”的女性工程师比男性多171%。包容性对女性工程师很重要，这一点毋庸置疑。话虽如此，即使如此巨大的相对差异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女性工程师与一般的工程师一样，仍然会优先考虑职业发展。
更有趣的是，还有许多其他与性别或工作经验没有明显联系动机的因素也出现了显著差异。除了包容性外，女性工程师更重视“高质量的代码库”、“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以及“文化透明”。大多数的因素都说明女性很重视“舒适的工作环境”。换句话说，除了职业发展和包容性外，数据集中的女性更为重视办公环境以及代码库等的舒适程度。
另一方面，男性工程师则更为注重“自主性”、“薪水”、“快节奏”、“扁平式组织”、“产品驱动”以及“开放式交流”。其中一些因素符合传统的男性观点，不需要做过多解释。此外，有些男性工程师相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份角色，而有些人则感觉到社会压力。无论是何种情况，显然每个人在找工作时都有自己的主见。
但是，也有一些不符合常规的差异。
其中“扁平式组织”尤为突出，该报告的数据集中没有女性选择这一项！（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选择“扁平式组织”，但是这里的统计差异如此巨大，那么看来这个问题也不容小觑。）或许可以推测，女性工程师可能认为从表面上看来，扁平式组织隐含着偏见，因此她们更不愿接受这样的环境。
出色的工程师与顶级工程师的区别
下面来看看出色的工程师与顶级工程师有何不同。
在本报告中，“出色的工程师”的定义为：在Triplebyte的技术面试中得分在95-98分之间的人，而“顶级工程师”则为得分在98分以上的人。Triplebyte平台对接受采访的三成工程师进行了面试，且只有通过面试的人才选择了激励因素，所以本文前面部分的所有数据也都是这30%的受访者。
事实证明，技术力高超的“出色工程师”确实有别于其他工程师：
出色的工程师很少有人选择“指导”，这也合情合理，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比指导他们的人更胜一筹。这些工程师对“职业发展机遇”的诉求也有所下降，可能是因为对这个水平的工程师来说，就业前景更加乐观。更令人惊讶的是“开放式交流”也出现了大幅下降，同样，报告没有解读为什么他们没有选择这个因素，但有一种可能性是，这些工程师喜欢独自解决问题。
另一方面，“出色的工程师”更为重视“薪水”、“优秀的团队成员”、“自主性”、“快节奏”和“公平”。“自主性”表明，这些工程师知道自己技术娴熟，无需监督也可以胜任工作，而“薪水”、“快节奏”以及“优秀的团队成员”则反映出该技术水平工程师的职业抱负。
简而言之，“出色的工程师”希望获得丰厚的收入，并在充满挑战的环境中锻炼自己——但是，事实却不尽如此。
进一步调查显示，“顶级工程师”的侧重点与“出色的工程师”完全不同——“顶级工程师”注重的因素与上一张图截然相反！
例如，“出色的工程师”对“工作与生活的平衡”的注重不如所有工程师，但该因素却是“顶级工程师”最为注重的方面，65%的人都选择了该项。另一方面，很多“出色的工程师”都选择了“优秀的团队成员”，然而“顶级工程师”中选择该项的人寥寥无几。
“顶级工程师”不再注重雄心壮志。他们本身出类拔萃，所以他们不愁没有工作，至少在短期内，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工作。换句话说，“顶级工程师”与那些“出色的工程师”的侧重点有很大的不同。“顶级工程师”希望在舒适的环境中，从事有意义的工作，同时还希望能够选择工作环境和时间。
这对招聘人才有着重大的影响。其实，大多数公司并不需要“顶级工程师”，过分强调“顶级工程师”可能会将“出色的工程师”拒之门外。换句话说，各个公司首先应该考虑他们需要的人才究竟是“顶级工程师”还是“出色的工程师”，然后再做相应的宣传。
总结
报告最后表示，通过深度分析软件工程师在求职阶段考虑的各种激烈因素，相信会对各公司的人才招聘有所裨益。总结来看有以下几点：
首先，所有工程师都希望有机会学习和提高他们的技术力。对创业公司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因为这些公司可以为工程师们提供学习新技能和新技术的机会。虽然硅谷15万美元的年薪遥不可及，但各家公司可以为软件工程师提供价值1千-5千美元的在线课程，帮助工程师成长的同时，也可以吸引更多优质人才，可谓一本万利——只需拿出小小的一笔投资就可以让公司夺得竞争的筹码。而且各家公司也可以考虑落后于最新技术的优秀高级工程师，虽然他们的竞争力较差，但技术水平绝对不输于人。提供一定程度的培训，就可以收获大量被目前的就业市场低估的人群。
其次，女性工程师比男性更为重视职业发展，同时她们也格外重视工作环境的包容性和舒适性。各家公司的领导可以从百忙之中拿出点时间来建设适当的基础设施，从商业的角度来看，这可以成为改变开发部门清一色理工男的利器。
另外，包容性固然重要，但所有工程师都渴望发展技术力。然而，在某些情况下，包容性与发展技术力之间也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一位渴望通过指导学习技术力的女工程师，如果她觉得工作环境不够友好，就会觉得不舒服。除此之外，还要注意到，包容的工作环境也同样有利于其他招聘，因为顶级男性工程师也同样认为包容性是重要的因素。
最后，各家公司在招聘人才之前，需要先考虑清楚你们公司需要出色的工程师，还是顶级的工程师。事实证明很难兼顾两者，因为95分的工程师与99分的工程师的诉求是不同的，而且往往会出现相互排斥的现象。坦白来讲，绝大多数公司都不需要顶级的工程师。如果你们公司也同样不需要顶级工程师，那么就应该避免过分看重顶级工程师。出色的工程师没有那么多要求，而且他们的侧重点也不同，最重要的是他们一样可以出色地完成工作。
如果需要出色的工程师，那么就请在薪酬、自主性和工作的挑战性上下功夫。如果需要顶级工程师，那么就让他们在家办公，保持合理的工作时间，还要不遗余力地强调有意义的产品。
开发者怎么看？
对于Triplebyte发布的这份报告，开发者又是否认同呢？来自Hacker News的部分用户表达了他们的看法。
评论1：
我是一名拥有3年开发经验的软件工程师。我也很想发展技术力，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喜欢学习和提高我的技术力，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渴望晋升到领导角层，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很清楚，如果我的技术力足够好，我的薪酬就会噌噌地涨——我认为投资自己会让我终生受益。
虽然，我认同发展技术力的重要性，但同时我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说实话：“我想发展技术力，因为我想赚更多钱。”可能是因为大家选择的“职业发展机遇”就相当于“赚大钱的机遇”。
评论2：
工作了25年，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两样：
- 薪水；
- 自主性。
评论3：
这篇文章花了很大篇幅讨论包容性，让人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很明显这不是软件工程师最关心的问题。文中说，受访的工程师中选择包容性的女性比男性多171%，这个数字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你仔细看看实际的数字，只有15%的女性工程师选择了包容性，这就比较符合常理了。
在我看来，很明显大多数员工（无论其性别与种族）都不像领导层那般关心包容性。这篇文章证实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人们大多都想赚钱，而且会投资自己，在未来赚更多的钱。
